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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2章 婚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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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2章 婚宴

十日一過, 榮蓁回了大理寺任職,官署中的同僚此前對榮蓁多有議論,有人稱她得罪了朝中重臣, 屢遭彈劾,雖未貶黜,但顯然已經升遷無望。有人卻道,即便益州一行無所獲, 但同寧華帝卿的關系在, 朝中事不過小事。

這兩種聲音都被裴大人壓了下去,榮蓁剛一回來, 裴大人便來對榮蓁噓寒問暖,榮蓁也同她寒暄了幾聲。裴大人極盡上峰之關懷, 讓榮蓁莫理會那些小人, 且不說她如今正年輕,官途不可限量,更是道:“縱是當朝幾位重臣,誰不是浮浮沈沈過來的。”

榮蓁也只能點頭稱是, 裴大人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。裴大人一走, 飛鸞叩門進來,榮蓁見她有話要說,“你不會也是來勉勵我的吧?”

飛鸞撓了撓頭,“屬下怎敢啊,不過這幾日大人不在,屬下的日子實在難熬,如今大人總算回來了。”

榮蓁將幾份公文合上, “那些人的言語你不需替我去計較。”

飛鸞道:“屬下倒還好,真正坐不住的是裴大人。”

榮蓁擡頭看她, 面帶疑惑,飛鸞低聲道:“裴大人原本以為大人此次回來定會升任大理寺卿一職,早早就有了告老回鄉的心思,更是將府中正君一應人等送回了老家。誰知這情形變幻,裴大人只怕又要在任上多留一年了。”

裴知鳳如今年事已高,恨不得將手中權力全都放出去,每日早起上朝的滋味怕是不好受。難怪方才將她的手都攥紅了,像是怕她一蹶不振,不來頂替這個位置。

榮蓁在官署中忙了一整日,散值時脖子都快僵了,她從官署中走出,子蕓正在馬車旁等著,瞧見她過來,連忙起身,榮蓁道:“你這一整日只等著我散值,可會覺得乏味至極。”

子蕓忙道:“小人在官署外等著,看著來來往往的人,倒比在府裏有意思的多。大人可千萬別換掉小人,小人再也不敢將大人的事亂說了。”

榮蓁微楞,“我的何事?”

恩生早就囑咐過她了,說那日是自己領會錯了主子的意思,也受了罰,讓她以後只聽榮大人的就是。榮蓁這一問,子蕓也不敢隱瞞,“就是大人私下見了什麽人,都做了什麽。”

榮蓁問她,“你是說那日我和雲軼見面的事?”

子蕓小聲道:“那是小人自作主張了,真的不關他人的事。”

所以姬恒的確知道了,且因為這件事而重罰了他的貼身小侍,她那日的猜測沒有錯,姬恒卻什麽也沒說。

榮蓁沒再追問下去,只道:“回府吧。”

姬恒算好了榮蓁回來的時辰,準備好了晚膳,剛一端上來,榮蓁便進了門。

姬恒道:“還以為你會晚歸,沒想到正是時候。”說著便替她將外袍除了,交到侍人手中。

榮蓁笑道:“官署近來也沒什麽大案,也算清閑。”

榮蓁用過晚膳後,同姬恒一起在園子裏散步消食,姬恒見她一直揉著脖子,問道:“昨夜落枕了嗎?”

榮蓁道:“在官署裏低頭批了一整日公文,現在脖頸酸得厲害。”

晚間,姬恒讓侍人將浴桶擡到房裏來,榮蓁一進來便聞到一股藥香味,疑惑道:“殿下這是要做什麽?”

姬恒道:“我讓下人去問了府中醫官,她說泡個藥浴會好些。”

說著便替榮蓁寬衣,榮蓁浸到浴桶中,一時被溫熱的水汽包圍,身上的疲乏確實消散不少。榮蓁雙臂伏在桶沿上,姬恒挽了衣袖,掬起一捧灑在她的脊背上,而後替她揉著,手法極其輕柔,同她說著話,“你今日不在府裏,我倒是覺得有些無趣,看來改日還要尋些醫書來看,說不定哪日便能派上用場。”

榮蓁轉過身來,將姬恒的手握住,“殿下這手還是彈琴作畫吧,哪日若是施起針來,我怕經受不住。”

姬恒額前碎發被水汽打濕,榮蓁擡手替他撫到一旁,姬恒道:“你這樣不信本宮的醫術?”

榮蓁笑道:“不敢不敢,若真有那日,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。”

姬恒最是認真,被她這麽一說,倒真的研究起了醫術,平素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向府中醫官請教。有日入宮去見太後,還替太後把了脈,太後奇道:“你何時會這岐黃之術了?”

姬恒笑道:“談不上會,剛學到一絲皮毛。以後兒臣常常進宮來給父後診脈,說不定哪日便大有所成。”

太後道:“難得你有這個心,只是診出的脈先和太醫對一對,否則還沒得病,便要先被你嚇著。”

一晃已到暮春時節,天也漸漸熱了,都到了酉時,姬恒見榮蓁還未回來,便著侍人去問,誰知侍人卻道:“大人已經回來了,只不過同大人一道回來的還有一位鄭大人,如今在沁園同大人說話。”

鄭大人?必是那鄭玉無疑了,姬恒命人將飯菜都裝到食盒中,起身去了沁園。

書房裏,榮蓁看著桌上的團書,問她:“真就定了?”

鄭玉挑了挑眉,“這還有假?大婚的團書都擺在這兒,就在下月初八。你之前不是還說,縱然不是娶帝卿,也是娶旁的人,有何分別。現在倒是對我的婚事認真了。”

那也只是曾經的心思,同姬恒相處這些時日,倒覺得若真註定被賜婚,娶了姬恒只會是最好的選擇。如今已快到三月末,也沒幾日了。榮蓁問她,“你可見了那文二公子?”

鄭玉笑了笑,“我倒是真的瞧見了,知女莫若父,文二公子的確品貌不俗,我也還算滿意。”

榮蓁在都城裏的朋友只她一個,自然還是希望她能娶到自己喜歡的男子為夫。聽見她對那文家郎君滿意,便也替她高興,真心實意說了聲恭喜。

鄭玉道:“你可別拿這一句話來敷衍我啊,你成婚的時候,我可是替你擋了酒,又跑遍了整個都城,替你尋來了一壇觴玉酒。”

卻聽門邊傳來一聲輕笑,姬恒立在那裏,含笑道:“抱歉了二位,這書房的門敞著,故而聽到了你們的談話。不過,不知道鄭大人想要我妻送你什麽樣的賀禮?但凡我帝卿府上有的,一定不會吝惜。”

鄭玉一時呆楞原地,拘束得不知如t何是好,榮蓁笑了笑,走到門邊將姬恒請進來,對著鄭玉道:“那我可要提前幾日禁酒,說不定等你大婚那日還能替你擋上幾杯。”

榮蓁解了她的尷尬,鄭玉道:“幾杯如何夠?”

姬恒溫聲道:“本宮還從未見過民間的婚禮,倒是有些好奇,卻不知是否有幸前去貴府觀禮?”

姬恒竟要出席她的婚禮,鄭玉著實驚到了,恐怕將這個消息帶回府上也會將她雙親驚到,只是姬恒將禮數做得如此足,她如何能開口拒絕。鄭玉連忙道:“殿下願意光臨寒舍,臣自然是榮幸之至。只是還怕那日忙亂,照顧不周……”

榮蓁看著姬恒,輕聲問道:“殿下真的想去?”

姬恒在她耳邊道:“我們大婚那日,宮廷禮儀太過繁覆,人都倦了,竟不知如何過來的。我是真想看看旁人的婚禮。”

榮蓁笑了笑,“我只記得那日被殿下驚著了。”

鄭玉不懂他二人究竟在說什麽,只道:“既然殿下那日要駕臨寒舍,我現在就回去提前準備一番,先退下了。”

鄭玉不等她二人回應,便溜之大吉。姬恒看著她的背影低笑一聲,榮蓁道:“殿下是故意的?”

姬恒昂起下巴,“總之,鄭大人的婚禮,本宮去定了。快走吧,飯菜都要涼了。”

在沁園用過晚膳之後,榮蓁正要握住姬恒的手回正殿歇息,姬恒卻一用力將她的身子拉了回來,榮蓁微怔,姬恒輕聲道:“今日便歇在沁園吧。”

“嗯?”

姬恒在榮蓁耳邊低語,“只是想換個地方。”

榮蓁沒想到姬恒還有這樣的想法,不過於敦倫之事上,姬恒一向不算拘謹,與她很是契合,榮蓁道:“殿下可知沁園的臥房外是一片竹林,晚間開了窗涼風襲來,甚是怡人。”

那豈不是如同置身野外一般,姬恒大膽的想法一出,榮蓁便看破了,伏在他的肩上笑出聲來。

榮蓁倒也沒辜負他的想象,姬恒的確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樂趣,殢雨尤雲,夤夜方休。榮蓁撫著姬恒的肩,問他:“聽說這沁園的構造是殿下親自繪就的,那當初建這沁園時,可知道今日還有這樣的用途?”

姬恒懶懶道:“本宮的丹青竟被你說成這般,這沁園當時建成時,本宮還想著若是以後不能嫁人,就拿這裏當道觀,倒是你,壞了本宮的清修。”

榮蓁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,“殿下此刻形容倒也看不出半分不願來,反倒是得了意趣。”

姬恒嗯了一聲,道:“白雲鄉我是求不得了,不過明日要囑咐連喬一聲,這沁園的榻比不得正殿裏的,要讓人再添幾床被褥。”

榮蓁低語一聲,“殿下若是喜歡這裏,明日便讓人重新收拾一番。”

姬恒應了一聲,再看榮蓁,卻見她已經睡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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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說鄭玉回了府,將姬恒要來喝她喜酒的事說與了鄭將軍,鄭將軍以為自己聽錯了,“當真是寧華帝卿?”

鄭玉連連點頭,她父親忙道:“既然殿下要來,飲食上可有什麽講究,你都要提前打聽清楚,咱們鄭府可不能怠慢了帝卿。”

鄭將軍卻道:“帝卿來府上喝酒自然是榮耀之事,不過也不用這麽戰戰兢兢,玉兒同榮蓁是好友,想來就算有不周之處,他也不會同咱們府上計較。”

鄭主君卻道:“這麽一尊大佛來了,我又怎麽能靜下心來。”

鄭玉試探著道:“要不然,我去同榮蓁說一聲,讓帝卿別來了?”

她母父二人異口同聲道:“那怎麽行。”

鄭主君咳了一聲,“這畢竟是我們鄭家和文家兩府的喜事,多少人看著呢。寧華帝卿能來,多少也會長了咱們鄭府的顏面,也是一樁好事。”

鄭玉倒沒想這麽深,鄭將軍道:“我之前同你說過,陛下再過幾個月便會派人去邊塞,雖然苦了些,但如今沒有戰事,倒也不算危險,還是個升遷的好機會。你同文家郎君成了婚,我們也算安心了。”

鄭玉今日倒是想同榮蓁說來著,她很是懷疑,母親父親二人這麽快擇定她的婚事,是怕她在邊塞有何意外,連個後都沒留下。她沒敢問出口,生怕父親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罵她不孝。

初八轉眼便至,傍晚,榮蓁與姬恒坐了馬車到了鄭府,不知是不是為了等候姬恒,除了鄭玉一身喜服在那裏迎客,鄭將軍二人也在大門前相迎,見姬恒著了一件尋常的蒼色錦袍緩步走來,雖不見奢華,但周身氣度還是與尋常人不同,鄭將軍正要行禮,姬恒溫聲道:“鄭將軍不必行禮了,今日一對新人最大,一切禮數便都免了。”

鄭玉巴不得如此,忙道:“殿下說得是,如今還在迎客,殿下還是先去府裏喝杯茶。”

姬恒看了榮蓁一眼,榮蓁讓人將禮物呈上,同鄭玉道:“等你大婚過後再打開來看吧。”

鄭主君道:“多謝殿下和榮大人的賀禮了。”

姬恒往這兒一站,長街已被堵住,他擡步走了進去,榮蓁道:“殿下究竟送了什麽禮物?”

姬恒也同她賣起了關子,“這禮物鄭玉喜不喜歡,本宮不知,但文家公子定然喜歡得緊。”

榮蓁道:“殿下的確用心了。”

婚儀開始之後,鄭將軍二人坐於主位,一對新人拜天地,姬恒和榮蓁站在人群外遙遙看著,還不忘評價一句,“倒的確比宮裏簡單多了。”

拜過堂後,兩位新人被送去喜房。鄭主君親自將姬恒和榮蓁迎到主桌,親自為他二人斟酒,榮蓁道:“伯父不必忙了,還是由府裏人來吧。”

鄭主君見姬恒並未端起帝卿的架子,反而甚是平和,溫言細語道:“鄭校尉是阿蓁的朋友,便也是本宮的朋友。今日大婚,是鄭府的喜事,本宮便也來沾沾喜氣,若是讓主君受累,本宮心裏便有些不安了。”

鄭主君忙道:“殿下哪裏的話,老身今日見了殿下,才知何為天人之姿。榮大人,老身敬你和殿下一杯。”

姬恒舉杯將酒飲盡,榮蓁倒是鮮少見姬恒飲酒,關切道:“少飲些。”

姬恒側頭看著榮蓁,“放心吧,我不會喝醉的。倒是你,一會兒還要替鄭校尉擋酒。”

都城裏德陽帝卿的事傳的沸沸揚揚,被人暗中說是第一悍夫,鄭嫻又與她們鄭家同出一族,鄭主君一直以為帝卿都是高高在上的,對鄭玉當初落選之事雖有遺憾,倒也放下了。可如今瞧著姬恒同榮蓁感情甚篤的模樣,心裏又生出些不甘心來。

過了一會兒,鄭主君被鄭將軍喚去,到了偏廳裏,壓低聲音提醒道:“你方才一直出神,在想些什麽,帝卿喚了你兩聲都沒聽見。可是有些失禮啊。”

鄭主君忙往姬恒那桌瞧了一眼,見她二人並未留意這裏,低聲道:“我也沒想些什麽,就是如今看見寧華帝卿,又想起當初玉兒落選之事。你說,當初若是帝卿下嫁到咱們鄭家,那該有多好。玉兒也不必去邊塞苦寒之地,而且帝卿溫雅和善,定是極好相處的,我只要往這裏去想,就覺得甚是遺憾。”

鄭將軍瞪大了眼,小聲道:“你是糊塗了不成?竟在這裏想這些,文家郎君也是極好的,你可莫要再他面前流露分毫。不然咱們鄭家被人笑話不說,還會得罪了文家。”

鄭主君忙道:“是是是,我自不該多想。”只是他一想到那樣尊貴的人,對他卻這樣有禮,便一時胡思亂想起來。

他二人說話間,鄭玉已經從內宅裏出來敬酒,榮蓁也被她從姬恒身邊借走,去了另外的廳堂裏。鄭主君連忙回去,陪著姬恒說話,只是榮蓁這一走,姬恒便也沒了交談的興致,鄭主君說著話,姬恒只簡單答幾句,其餘時間都是含笑看著他。

教坊裏此刻也很是熱鬧,一個小侍領了一個男子上樓,那男子披著鬥篷,兜帽遮擋的嚴實瞧不見面容。

二樓雲軼的房中,窗戶半開著,他支肘看著外面街景,聽見門聲響起,那人走了過來,雲軼才轉過頭來,朝來人展顏一笑,“陪我喝一杯?”

小侍將酒菜呈上,而後退了出去,替他們二人將門合上,顏佑安道:“你今日找我來做什麽?”

雲軼伸出手去,遙遙向遠處指了指,“那裏是京中鄭將軍府,如今正在辦喜事。”

京中還有哪個鄭將軍,顏佑安問道:“是鄭玉成婚了?”

雲軼道:“是啊,不止是鄭玉成婚,我們榮大人還帶著她的夫君去了鄭府的喜宴。她們去喝喜酒,我一個人實在無趣,便只能找你陪我喝杯悶酒了。這鄭玉也是t沒良心的,好歹相識一場,竟連個請柬都不給我送來,真令人寒心哪!”

顏佑安已經許久未聽人提起榮蓁了,他自在烏衣巷過他的日子,平兒也不敢提起來,不過三個月,竟像是很久沒聯系的故人了。只在偶爾間聽人提起大理寺的榮大人,他明明該躲開不去聽,可總是不想挪動步子。

顏佑安壓抑住心頭那絲隱痛,同他道:“你有什麽悶酒可喝,難不成你心系鄭玉?對她成婚之事如此意難平。”

雲軼輕呵一聲,“你如今噎人的本事倒是見長。說起她們二人,我還是先認識鄭玉的,一晃幾年過去,兩個流連教坊的人竟都成了婚。偏我還活在過去,難道不該喝杯悶酒嗎?”

顏佑安沈默了許久,而後給自己斟了一杯,“你說得對,的確該飲一杯。”

昔日他們也算暗中較勁過,為了榮蓁爭風吃醋,當日如何也想不到,如今竟也有平平靜靜坐在一張桌子上對飲的時候。

雲軼問他,“前些日子可聽見榮大人私會教坊公子一事?”

顏佑安看了他一眼,實話實說,“沒聽過。”眼神裏的內容卻是在道:你說的那人該不會是你自己吧。

雲軼笑了,“正是區區在下,你就不想知道榮蓁找我做了什麽?”

顏佑安連眼都不擡,可雲軼知道他心裏好奇得很,他的手指緊捏著酒杯,早已經暴露了他的心事。

雲軼自問自答,“榮大人成婚之後,又想起了同我在教坊中的快樂時日,約我到雅間重溫舊夢。”

顏佑安抿了一口酒,“你若是願意這樣想,我也沒辦法。”

雲軼冷哼一聲,“你對她倒是了解,不過她想不起我來,也不會惦記你。”

顏佑安悶聲道:“我不用她惦記,我們早就橋歸橋,路歸路,再無瓜葛了。”

雲軼起身將窗子合上,到底還是把今天找他過來的真實意圖說出口,“榮蓁益州之行得罪了吳王,一個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人。早前曾讓人殺了榮蓁。”

顏佑安是知道吳王的,但榮蓁畢竟娶了姬恒,他雖與吳王不是同父所出,但也算是親姐弟,不至於下此狠手吧,“不可能。”

“有何不可能的,皇室之中從來不講什麽骨肉親情。榮蓁破了益州的案子,為何沒有升遷,便是因為此案牽涉太廣。”

顏佑安不是傻子,他看著雲軼道:“那你呢,你又是如何知道的?同我說這些話想讓我為你做什麽?”

雲軼半真半假道:“我在教坊中那麽多年,對朝中的消息自然知道的多些。你若是不信,我也無可奈何啊。我並沒有讓你做什麽,你什麽都不做最好,反正我也恨極了榮蓁這個負心人。她得罪吳王不是最好嗎?”

顏佑安卻格外固執,“她才沒有辜負你。”

雲軼道:“好好好,她沒有辜負我,那總辜負了你吧。你若是想看著她死,就什麽都不做。你若是還舍不得,就替我勸勸她,讓她日後行事知道一些分寸。”

顏佑安不知在想什麽,手中的酒杯一直握著,雲軼淺淺提醒,“你最好不要讓你身邊那個小侍知道,這件事傳得越廣,榮蓁的危險便多一分。”

一炷香功夫後,房中只剩下雲軼一人,他把玩著手中空的酒杯,道:“榮蓁,你會聽了顏佑安的勸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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